近墨者黑

【马图】下个月回国

  双医生设定番外六。省流简介,没什么剧情就是开车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美国神经病学年会如期在华盛顿举行。在神经病学领域,美国的年会在业内是顶级会议,吸引了世界各地神经病学专家前来交流学习。图恒宇站在机场接机出口,紧张地看着人群来往,生怕自己错过了自己要接的人。

  

  不过怎么可能错过,马兆在人群中,永远是特别的一人,他拖着行李箱从通道走出的瞬间,图恒宇的目光顷刻被捕获。他穿着便装,黑色风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,显得整个人肃然挺拔,脖子上围着的同款的黑色羊毛围巾,让他整个人更加冷峻严肃;即便带着行李箱,也不减他脚步稳健;灰白的鬓发,不过是岁月添染的人生色彩,并未加分毫衰老疲惫之色。

  马兆的目光同样精准地投到了图恒宇眼中,目光交接,马兆向他点了点头,朝着他走来,图恒宇的唇角扬了起来。

  神经内科一共来了三个人参加美国神经病学年会,其他两位主任在前天会议开幕时就已经到达,马兆因为门诊时间冲突,只能今天赶来。神经免疫和神经变性的分会场本来也比较靠后,后两天时间正好合适。

  图恒宇前天接了另外两位主任,今天单独来接马兆,心里有种隐秘的喜悦。他递给马兆一瓶水,问道:“马老师,路上顺利吗?”

  马兆“嗯”了一声,任他接过自己的行李箱,简洁地回了句:“还好。”

  他们沉默地快步走向停车场,找到车,图恒宇先为马兆打开副驾车门,然后把他的行李放入后备箱。他回到驾驶座上时,马兆正疲倦地解开围巾,将风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,露出下面的深蓝色高领毛衣。

  图恒宇发动汽车,说道:“到酒店有大概一个多小时时间,您先休息一会儿吧,到了我再叫你。”

  马兆拉过安全带系好,取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,闭上眼长叹了口气。

  图恒宇难得见他这样疲惫,心里泛起一点隐约的痛,低声问道:“要把靠背放下去吗?”得到马兆同意,他动手将副驾驶座位放平下来,让自己老师能更舒服地躺着休息。

  一番动作之后,他起身之前,单手撑在副驾座上,认真地看了会儿马兆。对方暼了他一眼,伸手握了握他撑在颊边的手,警告般地说:“开车专心。”

  图恒宇忍不住笑了笑,起身系上安全带,放下手刹,将车开出。

  到达酒店停车场时,马兆还没醒过来。图恒宇想了想,索性任他继续睡,自己则偷偷抓过马兆的手,将自己的手指穿过他的手指,让两只手握在一起。

  偷偷摸摸的动作没持续到一分钟,转头就被马兆犀利的目光截获。图恒宇讪讪笑着,慢慢收手。马兆似乎哼了一声,他没听清,他的注意力全被老师手指与手掌收拢摩挲的动作吸引了去。他迟钝地地脸上发着红,掩饰般地催促道:“马老师,先上去吧……”

  马兆放开手,调回座椅靠背,解开安全带下车。

  图恒宇又有些遗憾起来,叹了口气,才紧跟着下车,帮忙一起拿行李。

  办好了入住,图恒宇自然地跟着马兆前往房间。马兆边走边告知他自己的行程安排:“今天我要休息一下,晚饭Plummer教授约了我和王主任、吴主任,六点钟,就在这里二楼餐厅,到时候你准点一起参加,Plummer

教授很欣赏你做的研究,是他向我提出邀请你一道进餐的。明天分会场的内容很多,我都在会场听课;王主任和吴主任的脑血管分会场内容明天基本结束,他们计划后天上午回国;你的现场汇报在后天下午一点,后天他们去机场你不用再去送,专心准备汇报;汇报结束,我们一起吃个晚饭,大后天我早上八点半的飞机回国。”

  图恒宇在他的门口,记录备忘的手指停了下来,脑子里终于抓住了关键词:“只有我们两个?”

  马兆打开门,没有回复他,疲惫地将围巾解下搭在臂弯,从图恒宇手中接过行李箱,看了看手表:“我休息两个小时,吃饭的时候见。”

  图恒宇只好撇撇嘴,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房间,待听清门锁转动的声音后,转身离开了。

  

   之后的会议议程如常进行,马兆和图恒宇也公式化地照计划安排开会、学术和人情交流。 

  图恒宇在美国有一段时间了,虽然不算社交达人,但也因自己的研究能力,获得不少美国教授的青睐,就连马兆的邮箱里,也时不时收到一些研究机构的邮件,询问他图恒宇未来是否有做基础研究的意向。如今图恒宇回国做临床的意愿已经很明确,加上马兆原有的学科地位,双强联合让他们所在的整个神经内科平台在会场中引人注目。 

  王主任忍不住感慨:“以往都是我们去请教别人,现在也有人主动联系我们,实在是受宠若惊。” 

  马兆语气平平淡淡,说的话让王主任心惊胆战:“明年脑血管组争取也要在国际会议上发言。” 

  王主任欲哭无泪,哭丧着脸陪笑,之后拿出手机往自己学生的群里倾泻了压力。 

  第三天图恒宇的汇报,另外两位主任离开,马兆陪他入场,坐在前排听他演讲。图恒宇这场来的人不少,他去年底发表的一篇病理学的论文,目前引用率很高,在病理和神经病学领域都有不小的影响,他这场算得上整个神经免疫和神经变性专场的小高潮。 

  图恒宇这些年历练多了,曾经的青涩紧张褪去,在大会上的演讲,谦逊风度之间,添了自信神色。马兆恍然想到,他也有三年多没有听过图恒宇的汇报演讲,就连毕业答辩那场,他也回避并借故迟到。错过了图恒宇成长最快的三年,他难得有些怅然的感慨。 

  汇报结束,会场上掌声雷动,听众们纷纷举手提问,在主持人的提醒下,与会者才鼓着掌送这位年轻的学术新星离场。而在场外,求知若渴的学者们,仍然追着他提问与分享经验。图恒宇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人群中间,与众人侃侃而谈。人群之中,他如此耀眼,熠熠生辉。 

  马兆站在人群之外,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学生。星河流转,他本来只该做学生人生长河的旁观者,却无意中驻足太久。 

  图恒宇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,转过头来,灿烂星河中,无数星体诞生与湮灭,全部光芒向一个人涌来,化作马兆眼中的一点光,他重新回到马兆眼底的宇宙,他人生星系的中心。 

图恒宇向周围人说着“失陪了”,从人群中走出,来到马兆身前。 

  漂泊风筝顺着牵引的线,回到了放飞之人的手中。 

  马兆看着学生,语气如常,平铺直叙地讲着后面的安排:“我给Blumcke教授发邮件,拒绝了他今天晚餐见面的邀请,今晚时间没有其他安排了。明天早上我的飞机起飞时间是八点半,我已经定了酒店的送机服务。” 

  他们一边说,一边向着马兆房间走去,路上有人向他们打招呼,图恒宇热情地回以微笑,马兆则是点头回礼。 

  图恒宇听到最后一句,语带失望地问道:“我也可以开车送你去机场。” 

  马兆揉了揉眉心,没有回复。 

  他们排队进了电梯,图恒宇不好追问,他和马兆并肩站在电梯中,胳膊与胳膊之间隔了十厘米的距离,沉默地看着电梯门上面楼层数字的变化。

  电梯停下,马兆低声说了句“excuse me”,带着图恒宇走出电梯。 

  他们一言不发,走过长长的走廊,多余的噪音被地毯吸收,暖光在他们脸上明暗交替,空气中浮动着酒店的香氛味道。马兆的走在前面,图恒宇始终保持半米的位置在后面跟随着。短短的一截路,图恒宇走得很紧张。 

  马兆在房间门口停下,从西服口袋里取出房卡,刷卡推开房门。 

  图恒宇从他身侧走入房间,放下电脑包,从衣柜里取出衣架,把外套挂好,马兆走到他身旁,将自己的外套和他的挂在一起。两件衣服摇晃着,下摆贴在一起,图恒宇骤然心跳加剧。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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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结束之后,他们的身体仍然交缠在一起。马兆吻着他汗湿的面颊和干燥的唇,耐心地平复下他身体的战栗。 

  图恒宇回复了肢体的控制,回抱着马兆,唇与唇不舍地贴在一起,吻着、咬着。 

  马兆叹了口气,把人按回自己怀里,结束唇齿的交流,避免两个人再次升腾新的欲望。 

图恒宇老实伏在马兆颈畔,享受满足平静的休憩。 

  “图恒宇,”马兆的声音透过胸腔,在他耳边震动,“今天讲得很好。” 

  图恒宇眨了眨眼,欣喜和酸涩的感觉同时涌到心头。距离上一次马兆表扬他,竟然过了这么久了。而明天,马兆又要与自己分别了。他突然伤感起来,环在马兆腰上的手收紧着,似乎这个动作可以留住他的老师。 

  “下个月,就该回来了吧。”马兆再次开口说道。 

  图恒宇因为这句话放松开,缩了缩身体,在马兆怀中找到舒服的位置,安心地闭上眼睛,认疲惫倦意将自己包裹。 

  “回来以后,要重新抓下临床。”马兆说道。 

  图恒宇低低地回着他:“好的,马老师。”语气里没有丝毫不快。 

  “睡一觉,”马兆补充道,“我带你出去吃饭。” 

  图恒宇的困意顿时消散,抬起头来看着马兆确认:“就我们两个?不见其他人了?” 

马兆似乎笑了一声,贴在胸廓上,图恒宇只能听到模糊的语颤,传入他的耳蜗里,有些发痒。但马兆微微扬起的唇角是真切的,他低头印下的吻也是真切的。 

  “只有我们两个。”马兆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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